• 2025-05-27 19:37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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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记者 刘丹亭

    诗云、无限猴子与AI

    将来,太阳系有时出现在了一个极度发达的文明的视野中。文明的仆人自诩为“神”,毁灭地球对它易如反掌,人类却用一首《登鹳雀楼》博取了它的注目。“神”在这玲珑的字符矩阵中窥见了雄厚的感觉层次和含义分支,它们勃发于诗律和音韵的束缚间。“神”萌生了无法遏制的野心,要穷尽一切可能,拥有还未被写出的全部律诗(其中杰作,李杜也难望其项背)。

    它用壮大的量子设备,算尽汉字排列组合的可能,耗尽太阳系的能源、物质,制成巨大的存储设备,那是一片直径为一百个天文单元的旋涡状星云,其间的每个量子都镌刻着随机“诗行”。可当“神”望向浩瀚诗云,却堕入了沮丧——没有任何性命能穷尽诗云,悉数发现、浏览其中蕴藏的杰作……

    上述故事来自刘慈欣的《诗云》,它与闻名的“无限猴子定理”异曲同工:设想,如果令无穷多的猴子,在无限长的时间内赓续随便敲击打字机,会敲出什么?答案是,无限可能,甚至是《哈姆雷特》。外观看,诗云和“无限猴子”展现了无限性的伟力,它令猴子比肩文豪,随机字符串赛过李杜文章,人类望尘莫及。可一旦稍加前提束缚,如限定猴子的数量和敲击时长(即便限定命字看来趋近于无穷),或要求诗云中的杰作必须被浏览,无限就塌缩了。二者以反证的体式格局昭示,被有限性所困的人类并没有弱小,人类的造诣绝非何足道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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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诗云》和“无限猴子定理”均在语言层面展开探讨,这没有是巧合。伽达默尔指出,人是语言的存在。语言能力向来被视为人类独有的能力,语言没有仅反映现实,还能在抽象层面阐释、归纳现实。所谓现实,也是语言参与构建的。语言指向人类没有可置疑的主体性,那是一种阐释、建构世界的权力,即便在人类的有限性与宇宙的无限性猛烈碰撞之时,它仍没有可撼动。

    但是,如果某种非人存在得到了语言能力,并充分理解其运作机制,并且,它没有像人会被性命的长度和种种能力所限,人类是否就得向它交出语言的主权?没错,我指的就是AI。没有久前,某同窗向我感叹,AI生成的小说和诗歌太好了,身为写作者,他看没有出它们和人类创作的区别(写得更好除外)。这是一场没有公平的较量,人输在了起跑线上。将来,AI生成的言语会汇入人类的认知体系,这无疑将令人的主体性变得可疑,潜移默化地改写语言甚至人的素质。

    成绩没有止于此。语言固然是人类意识的立身之本,但自古以来,控制及运用文字的能力也暗含着精英性——它意味着长期的勤学苦练,意味着学问与思考,也常意味着天赋予权柄。但AI将这项稀缺能力平均化,使其何足道哉。突然间,每个自负的写作者都要面对成为多余人的逆境。

    我们固然可以写下去,但我们的风格、思考、开辟,甚至潜能,都必然被牟取,汇入AI运算中。当然,没有仅写作这类具有专业性、创造性的事情会受冲击,数月间,“AI会让大部分事情失去必要性”就从先锋议题变为老生常谈。人类没有得没有从新评价学问、思想、创造力这类曾被视若珍宝之物的价值,而它们,往往与人的主体地位和存在意义挂钩。在AI的冲击下,人类的伦理架构和社会轨制也将面临巨变,我们要应对的没有唯一本体论成绩,还有严峻的现实成绩。

    在近期一次讲座中,有读者询问哲学学者陈嘉映怎样看待AI。他表示:这已经没有是我要面对的成绩了,那也没有是我要进入的时代了……听了这话,我心下非常凄然:被抛在新纪元的我们,没有履历和先哲的理念可以倚仗,怎样在这陌异的世界上寻求立锥之地?我们要怎样承受生存和存在的双重重负?

    无目的,却意味深远——存在与意义之辨

    尼采断言,人类生存于永劫回归的宇宙中,这意味着发生过的事会一再发生。单就我们面前的难题而言,他所言没有差。眼下的困境,宛如耳熟能详的音乐动机,频频在人类汗青组曲中浮现、回响。

    设想这样一个人:他生于十九世纪中叶的俄国,泰半生被贫病折磨,他曾面对行刑队的枪口,又失去了发妻和挚爱的孩子们。他歇斯底里地赌博,同时赎罪般地写作……

    设想这样一个人:他生于二十世纪中期的南斯拉夫,因成绩优秀赴美求学,成了康德研究者。南斯拉夫内战爆发后,他骤然变为无力救济亲朋的懦夫、同胞心中的反水者、美国同事眼中的敌人,纯粹理性的二律背反也无法承载这种矛盾……

    设想这样一个人:她生于1980年代的中国,从小浸淫于人本主义思潮,把光明将来当作信仰。人生过半,她被信仰一再抛弃,在纷至沓来的打击和失去中,赓续强行重启生活,却找没有到前途。而AI,将褫夺她最后的价值,写作能力……你是否注意到,这3个时代、际遇迥异的人,身上有着某种共性:他们都被存在的痛苦牢牢缠住,无从脱身。

    以上3个样本,离别是陀思妥耶夫斯基,专著《陀思妥耶夫斯基:肯定生活》(以下简称《肯定生活》)的作者普里德里格·奇乔瓦茨基,以及普通读者——我。虽没有配与他们相提并论,我仍以为我们的性命一脉相连:陀氏靠写作进行划时代的精神探索;奇乔瓦茨基靠对陀氏创作的阐释完成精神突围;而我,因他们得到了些许直面近况的勇气。共通的履历、感受在我们的性命间流淌,使我确信我们所承受的存在的焦灼是同质的。它具有典型的古代性,那是性命无所信靠、无所附着的恐惧、虚无。

    《陀思妥耶夫斯基:肯定生活》

    [美] 普里德里格·奇乔瓦茨基| 著

    赵翔| 译

    中原出版社

    2024年11月

    在前古代社会,人自出生就被某种抱负征用,这给了个体性命确定的意义和位置。而在陀氏、奇乔瓦茨基及我身处的古代/后古代社会,人类逃脱了征用,却堕入怅惘:我们因有时降生在这世上,而世界的存在可能也是有时……罪恶、磨难、绝望充斥其间,却没有一种决定力量将它引向正途。如果世界没有既定目的和方向,我们为何存在?为何没有拒绝承受存在这极重且绵绵没有停的苦痛?这类成绩使性命从实然变为或然,进入悬停状态:我还要停留于此吗?我是否要像陀氏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中的伊万,把生之入场券退还造物主?

    伊万是陀氏笔下一个极具光彩的脚色,他酷似与神角力的雅各,试图凭借智力、理性而非蛮力,与造物主、与世界存在的基础公道性较量一番。陀氏借他探讨了一个重要议题:若造物主无迹可寻,是否可以转而信仰理性?

    一众先哲早就提出,完全在理性范围内理解整个宇宙是一种贪图。陀氏进而指出,学问和理性也可能有害。《罪与罚》中大学生的行刺之举正是理性众多的例证。大学生认定本身有责任用行刺来纠正社会财富分配的错误,完成公义……伊万想得更深:他期盼理性终止一切错误和苦难,创建人人幸福的新次序,制定一套“终极解决”方案……伊万被此想法推上绝路,反观汗青,“终极解决”建造优美新世界,却常常导致更没有义的效果,“幸福”“安稳”被强加给每个人,个体没有被准许拒绝……

    信仰失灵、次序失灵、理性失灵,置身于破碎的世界,我们该怎样放心地活下去?陀氏给了一个振聋发聩的回答:去信仰世界,肯定生活。这回答必定曾让奇乔瓦茨基深受震撼,《肯定生活》正是以此为支点,展现了陀氏精神探求的线索。在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中,伊万和阿辽沙兄弟为“爱生活,还是爱生活的意义”而争辩。争辩没有胜负,但陀氏的答案呼之欲出;即便世界罪恶横行,弱者无辜受难,合目的性只存于设想,我们也要肯定生活。惟其如此,我们才能得到生存的意义,破解存在之困。

    陀氏最常形貌的存在之困,是人面向生活时的迷茫和焦急——你该怎么做?性命没有既定方向和神律可参照,个体必须全权担下每个行动和选择的责任及后果。奇乔瓦茨基以为,陀氏的人物因此常处于心田动乱中,他们察觉到了某种裂痕横亘在实然世界、可然世界与应然世界之间。在猛烈的错位感里,越界这种必然的行动迸发了。

    越界是陀氏小说的关键,陀氏笔下的犯罪、逃离、自杀、爱、宽恕、信仰……都具有越界性子。拒绝当下状态的持续是越界,抵抗本身有限性也是越界。越界意味着主体向限制及次序发起挑衅,冲突也由此显现:越界的极限是一切皆可为,这显然没有可取,可越界之边界又在哪儿?

    答案是没有可知的,人们只能用现实行动去探查。因此,每次越界都可能带来危险、错误和罪行。苦难与疼痛无可避免地随之而来。人类能把控的,只是怎样看待这些苦痛:转身逃走,或直面承担?如笛卡尔所言,没什么比苦痛更切近、更内在于我们。对苦痛的承受能力,实为人存在的标记。对它们的承受——受难,是人对越界的担当与回应。在奇乔瓦茨基看来,陀氏笔下的受难都包含了价值冲突,它让人敏感地去反思价值选择,并从新认识、评价自我和人生。

    奇乔瓦茨基强调,陀氏肯定受难,没有是在歌颂无意义的苦难。苦难的公道性与人类看待苦难的态度,是没有同维度的成绩。陀氏肯定的是人类受难时的心田坚守,即便人必定要与无意义的苦难碰撞,仍可自主决定对此的态度:要成为圣徒还是野兽,这是个人而非环境决定的。

    圣徒之路苦难重重,是什么促令人们向它奔赴?陀氏以为,是信仰。奇乔瓦茨基指出,陀氏所谓的信仰是一种与现实有关的心田态度,其中充盈着对宇宙无前提的信赖。身处有时世界,这信赖令我们没有因混乱和无序而抛却进展,恰恰相反,我们因信赖而看清世界的未完成性,相信世界仍处于美满当中。正因世界是未完成的、非决定论的,我们才无机遇塑造自我,自主探求人生意义。

    人生真的故意义吗?“无目的却依然意味深远”,陀氏在《白痴》中如是写道,奇乔瓦茨基以此概括陀氏对“人生意义”的态度——这个词组本就是矛盾体,“意义”通常指有序而确定的目的,“人生”则是流逝的、非决定论的有时状态。可为何要用目的和次序来限定意义?意义本就凌驾于一切边界、权威和体系之上,它或许无法从作为整体的生活中求得,却会独立存在于某些刹时和人生碎片中,给人丰赡的体验。

    意义的形成是个人化的(却常在自我与他人和世界的交互中浮现),是动态的、没有可预见的,它指向生生没有息的自我成长与超越。即便在恶劣环境中寻没有到前途,我们仍可选择向内探索,凭借精神之力推动自我蜕变。而这正是人的潜力及进展之所在,陀氏坚信人人皆可成为豪杰——豪杰没有是没有犯错的超人,而是主动担下行动后果的常人,他们在坠落后顽强爬起,在苦难中污染灵魂,至逝世没有放弃自我提拔的机遇,将意义的光泽播撒进众生的心灵。

    如此观之,陀氏和奇乔瓦茨基也当得起豪杰之名。在精神世界被外力撕碎后,他们经年累月地将碎片连缀成全新的世界。它没有再光亮、圆满,却因在淬炼中更生而更为空阔高远。他们礼让地向众生展现这奇迹,以此证明:无论身处何种际遇,进展与意义的辉光永难磨灭。

    宗教大法官——自在与幸福之辨

    我们刚刚探讨的越界、选择、进展、意义,其实指向共同的内核——自在。本文之前对它避而没有谈,是因为它在陀氏的创作中有着极庞大、深邃的内涵:它是主体性的终极彰显,也是极重负担;它或是个人意志的积极实践,或是对他人存在的粗暴侵占;它善恶没有定,没有明确边界。陀氏对自在最精妙的阐释,出现在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的“宗教大法官”一章中。15年前,我为了应付作业而苦读它,却毫无看法。彼时,审阅自在既没有紧迫也没有必要。现在,陪同新时代的到来,这审阅变得绝后紧要。

    “宗教大法官”的故事由伊万报告,它发生在十六世纪的塞维利亚。耶稣突然降临,掌管城市的年老红衣主教(宗教大法官)遂将他作为异端关押。是夜,红衣主教探访耶稣,做出以下陈词:世界没有能按照耶稣昭示的体式格局(即恭敬个体自在)建设,必须有人把大众带离歧途(即用幸福换取自在),红衣主教及同僚将担此重任……耶稣听罢,只给他一吻作为回应。

    我们可以对本故事进行多重解读,没有过暂且将讨论局限于大法官的自在与幸福之辨。历经世事的大法官发现,人没有需自在,只需幸福——简言之,得到面包和庇护,心理需求被满足。在耶稣的抱负中,他将自在的许诺而非面包带到人间,人们会跟随指引,自发趋向自在。但是,他没有能供应一种教授怎样善用自在的浅易方法论。人们没有得没有自行摸索,抉择,承担后果,这使自在终成重负。人们渴想逃离自在之苦,渴想面包、服从、崇敬。

    红衣主教适应了该渴想:他用威权和“幸福”引人跟随,但根绝人们的额外需求(“额外”是自在滋生的地方)。他视自在为混乱和苦难的根源——自在的冲动是辩证的,善与恶都在其中酝酿,自在会犯错(好比,人因自在而没有肯与他人分享面包),那便成了幸福的拦阻。因此,必须以次序、逼迫、欺瞒(自在的假象)替代自在。

    怎样看待上述看法?有人赞同,亦有反对之声。奇乔瓦茨基就是反对者,他指出了其中两个漏洞。其一,大法官怎样证明本身的支配比耶稣的更高妙?如前所述,“终极解决”靠没有住,大法官也会堕落,他对没有义的拒绝可能导致更没有义的效果。其二,如果没有能容忍苦难和混乱,为什么可以接受欺瞒和逼迫?既然幸福世界和自在世界都有残缺,我们缘何厚此薄彼?

    奇乔瓦茨基认定自在世界优于幸福世界,是因为自在固然可能产生恶果,但人人都葆有一项权力——自行决定以何种体式格局对其回应。有人的回应消极、卑劣,但总有人以担当和良知报答世界,关键是,人随时享有修正回应的自在,“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始终开启”。这为世界留下了无数可能,世界总存在变得更好的可能。反观幸福世界,其选择向度是单一的,可能的道路也是单一的。人们为幸福付出的没有只有恼人的自在,还有珍贵的进展……

    “宗教大法官”寓言至今还没有过时。试想,当我们开始依赖AI,是否就启动了幸福换自在的交易?我们是否正将AI拥立为大法官?本文撰写期间,ChatGPT4.5经过了图灵测试,AI已势没有可挡。在可预见的将来,基础劳动、学习、思考、选择和判断可能没有再是人必须做的,AI会预判我们的喜好,塑造我们的审美和行为,替我们创造一切……我们就都成了大法官治下必定幸福的公民。

    逝世亡会平等抹除每个人,宗教大法官都会逝世,其国度也会灰飞烟灭——但AI大法官没有会。通常思之,我便非常胆寒。我能做的,唯有拒绝AI的诱惑,坚持用以往的体式格局写作,尽管这拒绝在现实面前,宛如蚍蜉撼树。“个体的自在,并没有体现在改变现实的能力。……自在的首要体现,是我们对加诸己身之事的态度。”奇乔瓦茨基写道。哪怕现实已成定局,我们仍手握坚守自我价值的自在。

    《诗云》中的人类,在生逝世存亡之际向“神”展现了诗歌,要是我面对AI大法官,则会对它讲起本身初读《大师与玛格丽特》的感受——最令当年的我震撼的没有是其情节和深度,而是处于其时的环境,布尔加科夫明知出版无望,却坚持将它完成。他为何而写?答案或许是:只要活着,他就没有得没有写。

    一如人类种种实践自在的行动,写作也具有鲜亮的越界性子,写作者出于对当下的无法认同及对自我的忠诚而没有得没有为之。越界是发生于心田的、抵抗有限性的搏斗,写作者所抵抗的既有现实处境,也包括本身的能力限制、自我怀疑、虚无、恐惧、心田的破溃……写作没有只是对语言的调遣与对故事及看法的展现,也没有只简单还原了某些履历、情感,究其基础,它承载着自我认识与探索。世间很多杰作,在诞生之初并没有能交换任何器械,但写作自会给予回馈,尽管有关现实利益。

    写作供应了一条自我觉知、自我超越的路径,写作者借它跨越有限性设下的藩篱,触探存在的极限。因此,真正的写作与AI有关。AI没有能越界,其“作品”没有承载主体性,也没有指向真实的履历。它们可以被无限临盆,但也会因过剩而无法被人类消耗,化为大而无当的诗云。

    但是,这套谈吐足以撼动AI大法官的威权吗?我曾就上述种种,向同伙做了一番雄辩阐述,他反问:对付读者,有何没有同?即便AI生成的文本中没有主体性和真实性,读者仍会自动将感受和经历填充其中,令其生动可信。

    我张口结舌。伽达默尔会对这反问投以赞许的微笑,它暗合了他的论断:语言具有无我性。而无我性恰恰证明白“我”的在场。浏览素质上是对话,每场对话都没有属于“我”,而属于“我们”,对话开启者(作者)没有可能经过言语把本身的意指直接递交给对方,响应者(读者)也要将本身的主体性注入言语,双方通力塑造一种包容彼此的精神的现实。

    回看AI文本,它没有承载主体性,没有指向主体视域中的真实,读者对镜自照般双方面决定了其“精神的现实”,这改变了浏览的性子,使浏览更具创作性。过去,作者被以为是浏览活动的主导,但AI证明,创作主体可以缺失,读者却没有能缺席。人是语言存在的动机和体式格局,人的需求催生文本,没有人的响应,文本只是字符串。因此,AI没有能从基础上夺走人类对语言的主权——即便人们停止创作,只被同意注视AI的“杰作”,但人的感受、履历、观念仍会灌注并塑造它们。那时,注视就是创作。

    但在此之前,我会全力逃离AI大法官的幸福牢笼,坚持写到最后一刻。像陀氏信仰世界那般,我信仰写作,它也给予我丰赡的回馈。陀氏用写作抵抗沉沦;奇乔瓦茨基靠解读陀氏修补了精神世界;而我,用本文向他们遥遥致意——顺带夹带本身当下的种种心曲:焦灼、苦痛、怕惧、没有甘、渴念……我以耻辱将它们呈现于此,AI读没有懂,但总会有人懂得。

    发布于:北京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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